4月24日,吃过早餐,退房,携带所有行李登车出发。
老实巴交的黑人司机已在车前等侯,他示意大家把行李放到车旁就好,由他一个人按行李箱大小整齐地码放在巴士的后备箱。
开普敦市区天气晴朗,朝霞为路旁的棕榈树镀上一抹金色。但远方的桌山仍然被白云笼罩着。到了开普敦没有登上桌山,大家有些遗憾。邓导说,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温家宝总理在任时曾经三次到访南非,也是因为天气的原因,没有一次登上桌山。邓导又补充说,这个季节开普敦的风还不算大,风最大的时候是12月至2月,他曾经亲眼看到过公路上的集装箱车被风掀翻。出开普敦市区,巴士便上了2号公路。这是南非最南端、紧贴印度洋的一条高速公路。2号公路西起开普敦,东至伊丽莎白港,全长公里。开普敦的天气变化无常,离开市区时还阳光灿烂,不一会儿便满天乌云。透过车窗望去,乌云下丘陵起伏,远方的田野里仿佛一片片成熟了的高粱。问邓导那是什么作物?邓导说,现在的南非已进入深秋,大部分农作物已经收获完毕,这里的土地含铁量高,所以看上去是那个样子的。邓导说,西开普敦省的主要农作物是小麦、玉米、油菜。南非虽然没有霜冻期,全年最低温度也在摄氏8度以上,大多数时间在摄氏20度上下,但为了让土地休养生息,南非人一年只种一茬农作物。秋后的田野里,已显空寂,只是少量的玉米杆立在田间,还有矮矮的葡萄。能够感觉到,土地耕作的机械化水平很高,大块大块的农田里没有田埂,但见一架架喷灌设施静静的横卧在田间。公路两侧不时可见一群群肥壮的牛羊。邓导介绍说,南非是资本主义国家,土地属私人所有,但农场主与牧场主基本都是白人。南非废除种族隔离制度虽然已经30多年,黑人的政治地位有了提高,但大部分生产资源仍然掌握在白人手里,黑人的物质生活没有得到根本改善。新总统拉马福莎上台后曾经提出土地改革的政见,但面临许多现实问题。不过,这引起很多农场主的恐慌,并开始低价出售土地。因此,这几年南非的土地价格下跌了百分之四十。邓导说,现在南非最危险的职业是农场主。近年,南非平均每个星期就有一位农场主被害。黑人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,谋取他们想要的土地。通过邓导的介绍我们了解到,南非的交通非常发达,公路建设水平曾经仅次于德国,排美国之前。这一点,几天来我们已经有了亲身感受。我们正在行驶的这条公路建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,40年过去,仍然不显陈旧。南非的基础设施与工程质量令人惊叹!高速公路上没有收费站,更没有警察,一路畅通无阻。邓导介绍说,南非所有公路不设收费站,收费路段都是电子收费。驶过遍布农牧场的丘陵地带,眼前出现了另一番景象:右侧是碧蓝的大海,不时可见冲浪者脚踏冲浪板在白色的浪峰上翻转起伏;左侧山峦叠翠,绿草如茵,河流如一条绿色彩带飘向远方。眼前的景色仿佛一条无边无际的画卷,而我们,正行驶在画卷上。邓导告诉我们,这就是南非著名的花园大道。在公里的2号公路上,类似这样的景观有公里。邓导说,花园大道并不是因为路边的花多,而是因为沿路风光美丽、人们把它称作南非的后花园而得名。中午时分,巴士下2号高速公路,进入莫塞尔小镇。美丽的小镇边缘,又是一片破破烂烂的贫民区。到了南非,我特别想了解黑人、特别是黑人贫民的真实生活。趁车速减慢,我问邓导能不能进贫民区看看。邓导说:“吓死我也不敢。”他说,过去贫民区是对游客开放的,两年前,有两个荷兰和德国的旅行团在这里被洗劫一空后,不再对游客开放了。邓导开玩笑说,我怕你穿着衣服进去,光着身子出来。说话间,路边溜达过来几个黑人。“快看,黑人,十来个呢。”大家的语气不无惊恐,似乎那几个黑人就是强盗。巴士停在小镇里一家餐馆门前。餐馆面向大海,开放式餐厅外是高高的棕榈树、草坪、泳池、休闲躺椅,內外一体,可以边用餐边赏景,给人特别舒适讲究的感觉。就餐的除了我们还有两位白人与一位黑人。这也是几天来我们第一次看到黑人与白人同桌吃饭。看样子那位黑人是黑人中的佼佼者。白人虽然看上去不像黑人那么憨厚,总是一脸自信,但很有礼貌;我们示意合影,也总是面带微笑欣然配合。午餐后有两个小时的参观时间。在一个小型展览馆外,有一棵大树与一个不起眼的水泥邮筒。邓导为我们讲述了与之有关的故事。年,一个叫作狄亚士的葡萄牙探险家在这里登陆,这也是西方人最早登陆南非的地方。在这里,狄亚士将自己在东方的见闻记录下来,装进一只靴子挂在这棵树上,希望以后路过这里的人能够发现,对进入东方有所帮助。几个月后,果然有人发现了这只靴子以及靴子里的信件。受此启发,后来的航海人也将想要传递给家人的书信装进靴子挂于此树上。久而久之,路过这里的人都要看看树上有没有需要自己传递的书信。最早的邮政就这样诞生了。水泥邮箱前又围了一群游客,我听他们的导游说,现在这个水泥邮筒仍然可以将明信片寄往世界各地。蓝天白云下的莫塞尔小镇非常美丽,但我老是想小镇边缘的那片贫民区与黑人。同一片蓝天下,人们的生活状态截然不同。种族隔离制度是废除了,但是,黑人由于经济的原因,仍然没有好的房舍,孩子进不了好的学校,医院,处于事实上的隔离状态。从莫塞尔小镇出来,我们离开2号公路,上了另一条路,去往晚上住宿的帐篷旅店。这是一条近百公里的柏油路,类似于我国的县道,虽然不算宽阔,但却平整顺畅。近百公里的油路旁未见村庄,一段起伏的山峦后,进入平坦地带。道路两侧一个个几十上百亩的鸵鸟养殖基地出现在眼前。邓导说,这是南非最大的鸵鸟养殖基地,南非的鸵鸟养殖占全世界的百分之八十。车停在路边,我们站在铁丝网围栏外观赏成群的鸵鸟。鸵鸟并不惧怕我们,有几只缓缓向我们走来,倒是我们在越走越近的鸵鸟面前有些胆怯了。傍晚,经过一小段颠簸路段到达帐篷旅店。帐篷旅店虽然偏远,但不荒凉。显然,到这里不是为了住宿,而是为了体验。所谓帐篷旅店,房间并不是帐篷,而是一幢幢掩隐在树林里、走近了才能看到的木屋。大概是防止反潮或者是小动物的“入侵”,每幢木屋都由一排排木桩支撑着,离开地面一两米高,地面与房间之间有几级木板台阶连接,有点像空中楼阁。通常,分配房间是在酒店的大厅,而这一次是在“村头”——如果把帐篷旅店比作一个村庄的话。这位黑人妇女看样子不是旅店老板,只是一个服务员,但有客人来她显得特别高兴。分配好房间后,她对照我们手里的钥匙牌,一趟又一趟地拉着我们的行李箱,把我们带到各自的房间。大概是发现了我的手机对着她拍照,欣喜的表情里有一点滑稽。与黑人沟通虽然有语言障碍,但有时候从表情上也能看出他们的心理状态。每幢木屋两室一厅,客厅不但有沙发茶几等设施,还有厨具,看样子可以自己起火。房间里,冲澡洗漱设备齐全。木屋外是一米多宽的木板走廊,卧室外一个十几平米的平台摆放着桌椅,可以边吸烟边欣赏周围的景色。木屋外树头上的鸟巢伸手可触,也是最近的“邻居”。木屋檐角一盏带罩的白炽灯,如小镇街巷里曾经有过的路灯,这也是帐篷旅店房间外仅有的照明。在浩瀚的夜空里,那点点灯光仿佛一颗颗星星,与满天星斗融为一体。静夜里,有一种从未听到过的声音,“嘎嘣嘣嘣嘣、嘎嘣嘣嘣嘣……”如金属球掉落木板后的弹跳声,清脆悦耳,似近又远。我想,那应该是一种蛙鸣声,而这样的蛙鸣使得夜更显幽静……“这个世界不只有眼前的苟且,还有诗与远方。”这不就是“诗与远方”的意境吗?天涯海角那个世界——南非游记(1)
天涯海角那个世界——南非游记(2)
天涯海角那个世界——南非游记(3)
作者:赵和平,丰镇市巨宝庄乡马厂梁村人。年生。年至年部队服役;年至年6月供职中国人寿。现已退休。居住呼和浩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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